第十八章 不约而同的意外（下）
【永明兄，你以为你逃得掉么？你当真要拿那两个孩子来抵命么？———吴志强】
<谭永明办公室>
谭永明这几日都不能睡得踏实，他心里清楚，无论是二十年前的阴差阳错还是之后着十年间的债都没有躲过去，该来的总会来。
“当当当”敲门声响起，是赵清平。
“小赵啊”谭永明点点头“有事么？”
“局长”赵清平拿了一个包裹“一大早快递送来的，那时您没在，我就签了”
“哦”谭永明摆摆手“先放下吧”
“好”赵清明放完包裹转身就要走。
“哦，对了，这几天要是有人找我”谭永明翻翻日历“就说我出差了”
“是”赵清平看着谭永明拿出小刀准备开包裹，满意的转身出去。
谭永明打开了包裹，他呆住了，这是个小型的编织袋，从磨损程度看得出，这袋子有些年头了，谭永明皱着眉毛打开了袋子。眼前的一幕让他作呕。
每个小袋子里装着：带血的麻绳，半副手铐，还有一枚勋章，还有半张照片，照片上的人是他自己，背面写的血字：我回来了。
“啪！”谭永明惊恐的将袋子丢出去，自己也站了起来。此时铃声响了。
“喂？”
“谭局长一大早就往刑警队跑，真够体恤下属的”熟悉的变声语音传来。
“你。。。你到底。。。”谭永明有些哆嗦。
“永明兄，你以为你逃得掉么？你当真要拿那两个孩子来抵命么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”电话另一端依旧被挂断“看谁快！！”
“你敢！！！”谭永明吼着。
门外的赵清平拿着文件‘不经意’的走过，再次漏出满意的微笑（谭永明，你欠我的，什么时候也一并还了？）
<林涛办公室>
李大宝看着四份笔录，无力的靠在背椅上“四个嫌疑犯！都说自己杀了人？可，尸检显示，何跃朋是意外”
“什么？”林涛拿过尸检报告“电极？心脏病猝死？”
“生前服用大量维哥”秦明补充道“也有可能是激情未遂。。。。”
“憋？死的？”林涛说完见秦明点点头“嗯，这就能解释，电梯里的药品了”
“可是瓶子出现的有些。。。。”秦明欲言又止。
“或许，他们应该有交叉点”李大宝将自己画的推理图用红笔连起来。
“这是。。。。”林涛端详着“第一个嫌疑人，他的太太”
“陈丽玲，馆长也就是受害人，何跃朋的太太，他们结婚二十多年了”李大宝补充着“有作案时间，而且她承认，是她将药瓶兑换的，治疗的要，换成了维哥，可是我的检测结果，这些药还没有被消化，馆长就已经死了，电梯的突然下坠又突然上升，让他根本没机会消化这些药，所以从药瓶的消化时间来看，也不会是她太太”
“第二个清洁工赵春芳”秦明拿起照片“你看看她像是凶手么？个子矮小不说，长时间的职业病，让她患有肩周炎，从个头悬殊比例来看，也不会是她”
“还有第三个，新来的实习生，王雅然”李大宝看了看资料“小姑娘二十二岁，很是漂亮”
“温柔刀？”林涛看着资料“老牛吃嫩草？”
“最后一个，就是死者的小舅子，陈丽玲的表弟温鹏飞”李大宝此时摇摇头“长了一张罪犯的脸”
“他有什么不成立的证明么？”秦明看着李大宝。
“那倒没有”李大宝翻了翻笔记“据交代，他只是强调，他姐夫是他杀得，和他姐姐无关”
“情况就是这些”秦明有些为难“案子陷到这里了，事实结果和供案陈词不符”
“也就是说”林涛来回掂量了一下“事实是点击停电导致的电梯意外，可却有四个嫌疑人”
“是啊”李大宝有些犯愁“怎么能让他们都开口呢？”
“有了！”林涛一拍大腿！
少有的机灵，林涛将四位嫌疑人，带进审讯室，叫上小黑做记录，四对四。
林涛，秦明居中，小黑李大宝分坐两旁。各自替自家师傅做笔录。
林涛将所有记录摆在桌子上“开始吧，在座的四位互相认识一下”
李大宝帮忙介绍“这是图书馆的清洁工赵春芳，这是实习生王雅然，这是馆长的太太陈丽玲，这是馆长的司机，温鹏飞“”
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互相微微点头，表情略有一丝尴尬。
“正式审案子之前”林涛故意用强调的语气“再问各位一遍，是谁杀了何跃朋”
“是我！”
“是我杀的！”
“是。。是我。。”
“警官，真的是我”
“可是监控视频显示”林涛展示着照片“你们四位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跑出图书馆，那时候外面的视频显示，刚刚打闪！怎么？集体穿越？”
“既然，你们四个都说自己是凶手”秦明探照灯的眼睛来回看着“说说理由吧”
“老何，他在外面有情妇”陈丽玲说道这里看大家都在看王雅然，急忙解释“哦不不！不是雅然，你们别误会”
“为何不是她？”
“我这一把年纪了”陈丽玲叹了口气“膝下无儿女，我是真喜欢雅然，这孩子勤工俭学的时候在我家做小时工，我看得出，她聪明善良，我打算让她毕业后帮忙打理图书馆，就把她介绍到市图书馆先实习”
“那你们。。。之前就认识咯？”林涛看了一眼王雅然。
“对”陈丽玲点点头“有一天，雅然跑来和我说，她要辞职，说老何对他动手动脚”
“所以你就杀了他？”林涛替她继续推理。
“每周六都是他和情妇约会的日子，可前天他偏偏让鹏飞开车接他送他去图书馆说是取材料”陈丽玲喝了口水“我后来给雅然打电话，才知道，那天是她值班，我不能放过他，这不是糟蹋孩子么？！”
“你值班？”秦明看向王雅然“这么说，你早就在馆内，那。。。。电梯里监控摄像头上的油漆是你喷的？”
“对”王雅然点点头“电话里陈总说要宰了这个老色狼，我一听，就害怕了，而且我也不想在受欺负了，就去库房找了瓶装修剩下的油漆，想帮陈总一把，这几年，陈总不在家，有好多次，我去做小时工，就看见其他的女人从他们的卧室出来，堂而皇之啊！陈总一个人在外应酬，他却在家里放纵！”
“监控视频里，下车之后的何跃朋还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看见”林涛按下遥控器“可他看了一眼手机，就跑进电梯了”
“是我给他发信息，引诱他上楼，让他兴奋激动！”王雅然愤恨的捶着桌子“我当时拿着灭火器等在电梯口，在他漫不经心的时候解决他！”
“可是，还没等电梯到达，就停电了对么？”所有人看向已经黑屏的录像。
“是”王雅然有些沮丧“谁知道电梯突然故障，这也算是老天不容他！”
“你俩的解释清楚了”林涛看了看赵春芳和温鹏飞“你们呢？想不想说什么呢？”
“林队长，绝对不可能是我弟弟”陈丽玲看了一眼“当时我在车的后备箱，我和我弟弟都还没进大楼呢”
“终于承认了？”林涛笑道“怪不得一直强调杀人却说不出理由”
“我农村出身，我姐不嫌弃我，让我做我姐夫的司机”温鹏飞苦笑了一下“我有啥本事呢？？我姐夫对不起我姐，我不能忍，受不住我姐的哀求，就把她带进了后备箱，准备捉奸”
“您呢？”林涛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赵春芳。
“我。。。”赵春芳有些结巴“林队长，事到如今，我也不瞒您了”有些愧疚的看向王雅然“这是这孩子的母亲，有谁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受苦呢~平时他就克扣工资，不然我也不会让小然放假期间出来打工，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，这个摄像机是想拍他的不轨行为！为小然证明清白，可谁知，我和小然等了一会儿，就停电了”
“OK~~~”林涛和秦明互相看了看各自徒弟的笔记“今天就到这里，各位先回去吧，事情已经基本梳理清楚，短期间不要出门”
“是”
送走了洗刷嫌疑的四位嫌疑人，李大宝反倒很轻松。
“不约而同的谋杀，却被意外抢先了”李大宝耸耸肩“这案子，让人寻味啊。。。”
“你们不觉得奇怪么？”秦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“电梯都有断电保护系统，就算断电也不会加速下坠或提速上升”
“可那时候断电了”林涛琢磨着“监控的保护系统没有拍到除这几个人以外的其他人，再说平时读书的人就多，太难排查，概率也小啊”
“除非。。。”李大宝好像想到了什么。
“别多想了，宝哥~~”林涛看了看手表“这案子总算结了，有尸检报告，有视频监控，再加上他们四位的陈述，和之前的口供也对上了，没有遗漏”
“嗯。。。。”李大宝看了秦明一眼没有说话。
“怎么样？一品轩？”林涛问着李大宝“我家宝宝有事找你~~老秦。。作陪吧~~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秦明一脸黑线。
<一品轩>
秦明开着车，三人来到了一品轩，又是四人的老地点，高档包间。
“好久没见大宝了~~有些想念哦~~”韩宝儿将玉米汁递过去“新鲜刚榨的~~”
“谢谢~~~”李大宝接过去喝了一大口“二十四小时迅速破案，好累哦~~~”
“那明天可否给大宝半天假呢？涛涛？”韩宝儿问道。
“别问我啊~~”林涛使着眼色“老秦可是宝哥的主管领导”
“那，秦科长”韩宝儿毕恭毕敬的询问“明天可否准李大宝半天假呢？”
“她又没有确定非要去？”秦明看了李大宝一眼“你知道什么事儿你就请假？”
“就是。。。”韩宝儿悄悄的在李大宝耳边嘀咕着。
“知道啦”李大宝点点头“我陪你~~”
“耶！怎么样？秦大科长准假么？”
“嗯”秦明点点头表示同意。
“以茶代酒？喝一个？”林涛逗着秦明“秦科长？？你再帮我顺道问问是什么事儿呗？”
“你的准未婚妻，你会不知道？”秦明没有接话，默默的喝着茶。
“我还真不知道”林涛没有说谎，他真不知道韩宝儿要做什么，非要叫上李大宝。
“你不知道，我更没有必要知道”秦明成功的怼了回去，很是得意，用手端着咖啡杯示意了一下。
“嘿！！老秦，不够意思~~~”
“我向来如此”秦明继续补刀。
<明宝家>
从一品轩回到家，李大宝换好衣服，皱着眉头接过秦明递过来的纯胡萝卜汁。
“有营养的，听话”秦明强调“补充维生素”
“嗯”李大宝捏着鼻子全都喝了。
“韩宝儿找你什么事？”
“哎呀，女孩子的事情不要过问”李大宝想了想“老秦，我想起来你说的那件‘有可能’是什么了”
“什么？”秦明换好睡衣坐在沙发上，品着牛奶。
“会不会是电脑操作？”李大宝大胆的想象“也就是说，电梯本就是故障的，在坠落的时候还没电闪雷鸣？”
“理论上成立，但没有事实依据”秦明喝完牛奶，用手按着太阳穴。
“累了吧？”李大宝挪过去“我帮你揉揉”
“嗯”秦明闭眼享受着，自从那天‘同床共枕’，他就不排斥与李大宝的亲密接触。
“老秦”李大宝用手边揉边说“记得婚纱的案子么？苏旭被带走前说了一句话，今天陈丽玲也说类似的”
“什么话？”秦明听到这，睁开了眼睛，让李大宝坐在自己身边。
“那天苏旭说：我真不该听那个人的话，一切都是我的幻想”李大宝看着秦明点头的表情继续说“今天陈丽玲对他弟弟说：我多亏听了那个人的话，否则这幻想的一幕还不能发生”
“什么？”秦明仔细的分析着“你怎么不早说”
“没凭没据的，也不能拘留她呀”李大宝一脸无辜。
“我得告诉林涛”秦明说着拿起电话走向阳台“林涛，睡了么？明早。。。。。”
秦明的声音越来越远，李大宝将牛奶杯放在厨房的洗碗池里，乖乖的回屋了，因为她知道，以秦明的性格，这电话至少半小时。
【吃过糖葫芦么？每个山楂都是被串联在一起的，然后裹上糖，就成了整体。———吴志强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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